粮太少自己给自己产。
一个脑洞,重大ooc,尤其是Root。
大概不是he也不是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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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点:2020.12
12.20
床头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搅得从噩梦中惊醒的你一下子翻身起来。你随手拾起旁边的耳机戴上,拿手肘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抱歉,我监测到你的睡眠很不稳定。”
“没事。”你面无表情地念道,呼吸还有些沉重。捡起床边散落在椅子上的衣服,利落地换掉微微浸透的汗衫和热裤,你注意到玻璃窗外一片接一片的雪白落下,飘过,或是堆积在窗台檐上。
又是雪。
你想起了刚刚那个梦。梦里你又回到六年前纽约的那场大雪。你隔着一段安全的距离端详她。黑乎乎的Root也沾了些白色,雪不停地下,掉在她的帽子上,肩膀上。她正和Harold聊着些AI间的玄乎东西。
说完,她便往前走了,走几步却回过头来,望着你,露出一抹天真无邪的笑。
忽然之间,你就想跑过去抓住她,让她再也没法静悄悄地溜走。
“Root!”
你迈出半只脚,周围的一切却消失了,只剩下她单薄的身影。
你大步往前跑。可和她的距离却一丁点儿也没缩小。
呼吸越来越沉重,脚步越来越慢,最终她还是消失成了一个小黑点。
一个踉跄你便跌跪在地上,你望着黑点消失的方向,嘴角也不禁浮起一丝苦笑。
谁曾知道耗尽全力去追逐的只是一个海市蜃楼般的光影。
你无奈地摇摇头,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早已没有了那女人的消息,可这疯女人总还时不时跑到自己梦里来找找存在感。
几年前那场大战刚结束后你几乎和所有的人都失去了联系,除了Fusco和Bear,你不知道其他人是死是活,当然,除了Root。
你带着Bear去地铁站收拾了残局,把Root小房间里的所有东西搬了出来,转移到机器给你找的公寓里,尽管你挺嫌弃那个黑色的丑娃娃和毛绒绒的兔子拖鞋。
你不是那么矫情的人,你只是把她的私人物品,包括一堆衣服都堆到了空出来的杂物房里,尽量摆设成原来的模样。也许你是想着,可能她有回来的一天。
唯一被你使用的就只有她那几把不同型号的电击枪和粉嫩嫩的兔子拖鞋。
电击枪放在床头柜里,偶尔出外勤时你会捎上一把,竟意外地发现很好用。不过你有点后悔穿了她买给Bear的兔子拖鞋,你知道你是因为将就才穿这双鞋,可时不时你就在家里和Bear玩闹,早两年拖鞋上的兔子就光秃秃了,后来也就报废了。
时间一长,你会想起她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不算那几次和小分队剩下的成员以及小分队2.0聚完餐喝高了你会走错房间在布满灰尘的小床上睡上一觉,你也仅仅是在大街上瞥见和她相似的背影时会愣神那么0.5秒,因为次数越多,你越知道,那不是她。
时间好像过得越来越慢了。
“所以,今天的任务是什么?”你一面问,一面从卧室走到厨房。
Bear似乎早就醒了,一看见你开门,就从它的小屋里蹦出来,蹭你的小腿,尾巴飞快地摇着,似乎很开心。
“Shaw,it's nothing about missions.”
“嗯哼。”你从烤面包机里取出一片热乎乎的面包,径直递到Bear嘴里。
上一次无关任务的事还是你千里迢迢飞到巴黎去参加Finch和Grace的婚礼,长途奔波,但不得不承认婚礼的食物很美味。
“I have something to show you."一本正经的,没有模仿Root的腔调。
你笑着摇摇头,伸手去摸Bear的头。
“It's about Root."
你嘴角的笑下意识地僵住了,Bear抬头拿鼻子去够你的手,气息打在你的手心,却似乎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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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波士顿和纽约一样冷,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和铲雪的车和人。Shaw一溜小跑着进了麻省理工的校园。周围都是些年轻有朝气的面孔,硬是给萧瑟的冬天添上了一丝生气。Shaw不禁想,假如Root过的是另一种人生,她也许会待在这样的理工科学校。
机器一直在耳机里不紧不慢地说着事情的经过。
“就像我之前和你解释的那样,我大概在三个月前发现了她,但她的情况有些特殊。”
“我观察了她一段时间,最后我的结论是她拥有了另一个人的记忆。”
“经典科幻电影情节。”Shaw嘟囔着,脸上看上去没有表情。
“根据我的分析,她不是Root。但我认为我应该告诉你这件事,由你自己判断。”
Shaw无奈地摇摇头。
“前面那一栋楼,门口进去有人脸识别和指纹系统,已经破解完成。”
“wait,Shaw,她似乎正准备离开,你大概可以在门口看见她。”
“Got it.”
Shaw快步走上门前的台阶,两手插兜在玻璃门前停下。
深吸一口气,低头看看自己沾上雪水的靴子,再抬起头,抽出手去推门。
冬日懒懒的阳光斜摔下来,打在单向漆黑的玻璃门上。
在Shaw快要触到门把手时,门自动往后退了。紧接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映入她黑色的眸子里。
Root.
Shaw和她对视了一秒钟。
四年的时光似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一点痕迹。她还是那么瘦,尽管套着厚厚的大衣也让人觉得单薄。阳光打在她白皙的脸上,染上她微微褪变成金色的发梢,又滑过她薄而发红的唇角,最后掉进她像蜂蜜一样的眼眸里。像见鬼一样,Shaw竟觉得她的眼角还尚存一点笑意。
Shaw没有动,忽然感觉一切都不太真实。也许这几年所有遇到过的人,发生过的事都是自己梦中的泡沫。阳光之下,它们都褪去颜色,破碎,只剩下眼前这一具似曾相识却又完全不同的躯壳。
下一秒,她礼貌地收回望着Shaw的眼神,转过头对着身后说:“现在天气不错,看样子下午球赛会按时开始。”
相反的,Shaw没有收回眼神,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她。她看见她右耳后细碎的发丝间袒露出比皮肤稍深的印记。那是镫骨手术留下的疤痕。
Shaw望着那已变得很浅的疤痕,有那么短短一秒,想起撒马利亚人的每一次模拟里自己抚摸它的粗糙感。
模拟不过梦境,太遥远,太虚幻,却只留她,记忆犹新。
下一秒她身后出现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很快地,她和他就从Shaw的身旁走了过去。
鞋子下台阶的声音,鞋子与路面接触的声音,渐渐远去。
Shaw没有叫出Root的名字,没有转身追上去,甚至没有回头,她在那儿站了一会儿,直到一切又恢复安静。
嘴唇微微颤抖,低下头去,靴子上的雪水已经化开,顺着光滑的鞋面流下去,晕开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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